茶厂对面有三间老房子,去年的时候,靠路边的墙面就已经出现部分倒塌的迹象,感觉年久失修,已经算是危房了。
老房子的战略位置相当重要,扼守着茶场这边,面向水库大坝钓鱼的交通要道。一对老年妇夫居住在此,每到秋天的时候,老妇就沿着水库周边采集金樱子,不知道是用来出售还是泡酒,方圆几里路的金樱子基本上被她采完,除了少数生长在高坎上面的,年老的人不易攀爬的地方,还有几枝幸存的。
数年前我与老叟在水边有过简单的交谈。那是一次天将黑的时候,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的天空。我正在收拾钓鱼的装备,准备回家。老叟沿着水边下笼子,他说自己钓不到鱼,只会晚上下几十个笼子,捕得一碗小鱼虾,用来当做下酒菜。还说了自己的年纪,但我已然不记得了,临走的时候把钓鱼剩下的一块饵料送给他,让他试试用这个来钓。
去年一次钓鱼的时候,听在他们在房子门口聊天。应该是屋顶漏雨,请了师傅过来检修,说前二年都是自己亲自动手,现在年纪大了,已经做不来这种活计,只好花钱请人代劳。说人老了病就多了,老妇住院回来,老叟又住院了,间隔一段时间,又如此反复。不过听说她们的女儿女婿或在国外,或在大城市定居,也就不觉得他们的生活有多么难过了。
上次去茶场的时候,意外的发现这三间老房子被推倒了,很多工人正在施工,还是挖机作业中,传闻是这一片被旅游公司开发当中。
人类的经济发展总是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的,钢筋混凝土的现代化建筑反而没有老房子的存在,这般和谐自然。
老房子门口的那只母鸡,带着一群小鸡在四周啄食,车子过来的时候,她们显得特别慌张;还有那条老狗,总是趁我不注意,把尿洒在我的车子轮胎上面,开始我以为是人干的,后来被我亲眼抓个正着……
我想老人们一定过上的更加幸福的生活,也许和儿女在一起生活,可以安享自己的晚年。若干年后,人们再也不记得这里曾经有三间老房子,更加不会记得老房子里面生活的人,狗,鸡。
但我永远记得,老房子周围美丽的风景,还有在这里钓鱼的快乐时光。
人的一生,总有些美好的东西,悄无声息的进入你的美乡,那是时间的印记,那是记忆的精华。

评论